2009年9月17日 星期四

後地方:地方性的逆轉 2009.09.26-2009.10.18




藝術家: i/ O、SUMO STUDIO、白 雙全、朱 賢旭、林 仁達、林鳳美、邱 承宏、泉 太郎、許家維、葉偉立、復興漢工作室、楊俊、劉 吉雄、饒 加恩│策展團隊:黃建宏 + 打開-當代藝術工作站

開幕:開幕+記者會 台北當代藝術館館內一樓活動大廳 │ 2009.09.26 13:30~14:00
POST.O Opening + Press Conference at Yamaguchi Room ( 1st floor) in MOCA Taipei │ Sep. 26. 2009 13:30~14:00

潛水艇下水典禮/ 復興漢工作室海綿計畫 台北當代館廣場 │2009.09.26 14:00~15:30
Submarine Diving Ceremony/ Sponge Project by Fuxinghen Studio at MOCA Taipei Plaza │Sep. 26. 2009 14:00

日新街開幕 日新街 │ 2009.10.3 19:00
Second Opening Party at New Day St. │ Oct. 3. 2009 19:00 www.posto.com.tw


「地 方性」(Topos)是台灣當代藝術面對「國際化」與「全球化」時,首當其衝的一個核心面向,然而,「地方性」在近二十年的發展中卻越來越流於僵化的定 義,不是過於陳舊、無法因應新的社會現狀,就是在消費社會的流通裡趨向同一化。今天,在全球化似乎越來越全面性地影響著我們每天浸身其中的文化風景下, 「地方性」不再只是意味著迫切需要捍衛的本質,也不再是相對地作為一種對於「邊緣」的指稱;「地方性」在「流態社會」(by Zygmunt Baumann)與「柔變人性」(by Brian Holmes)的狀態下,變成一種通過行動「令地點生成」的創造性。「後地方」不再是拓樸地摸索著空間或地表的連續性,而是逆反地創造出屬於當下的「地 方」。

對於經歷九○年代至今的台灣人來說,可以意識到幾種變化。在象徵層面上,首先經歷了一個千禧年來臨的宣告,這個宣告沒有揭示任何 明顯、必要的改變,僅只是「一切都在改變中」。然後是一種政治上的「意外」──陳水扁當選與就任總統──讓內部現實有了改變,意即一種體現在民主政治的明 確象徵。但這些改變並未與台灣外部進一步對話,反倒以各種方式在內部生產出虛幻飄渺的「國際現實」。而當代藝術對於地方性的想法,則主要產生自一種拉扯, 一端是九○年代初,台灣既有的地方性概念因為「同質化」的地方分治而開始庸俗化,另一端則在全球當代藝術發展中,藉著雙年展的訊息,開始意識到特定時空內 容產生的差異化,而且不再著眼於藝術觀念的辯證,轉向關心現實政治對於個體生活的影響。

日常生活中關於地方性的概念與觀點,可以通過許 多途徑中獲得,我們接受著他人告知自己所在之地──城市或國度──為何,也被告知身為這個地方的一份子會是什麼模樣。那麼,當代藝術的行動怎麼對這些進行 新的「刺激」?就某種程度而言,當代藝術無力在消費社會的結構中生產巨型的有效反抗,這樣說並不是悲觀的感嘆,而提示著必要在消費系統之外尋求可能性,或 是與消費的相對性速度進行競爭,也就是要創造未能被消費的「地方性」。積極地說,我們可以從一些不被明確定義的地點(position)開始,或者由一個 定點形成區位(location)的差異性開始,這就是我們稱之為「後地方」的「自成地方」(place-in-itself)。

【後 地方】展覽的特殊性,應該就在於「後地方」的概念並非一種前衛性的概念,也不源自國際上的藝術議題,而是從藝術家所開啟的可能性,以及與藝術密切相鄰的環 境特質這兩個面向的思考出發漸次成形。首先,挑戰的就是「展場」的概念,【後地方】便試著以這概念內容的想像為出發點,既非單一展場,也不是多展場,而是 「如何形成展場」,首先就圍繞著台北當代館,並依附著當代館的資源與權力脈絡,進行「潛在結構」的創生,分別是當代館廣場、MOCA Studio、捷運中山地下書街、田園城市地下室、葉偉立埔心工作室、後地方丸(POST.O Maru)、大港口升火工作室(Art Zone);而藝術家或藝術團隊則各自提供著不同的「地方性」衍生計畫,其中包含有「在地深耕」的地方性、「歷史記憶」的地方性,也有「傳說」或「科幻」 的地方性,還有跨國團隊現地發生的地方性,或是以生命場域和身份移轉所表達的地方性、虛構生命狀態、置身異地的地方性與「外掛」方式進行地方性的連結,甚 至有訊息流通與展示(由策展團隊負責)的地方性;最後,則將面對地方性在時間上的可能性,這一部分將通過後續的各種介面與活動延續。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 「重新」進行討論,而且,討論即是一種地方性的記錄:這是「測」展(cal-curating)的起點。

東(E):美學佈署的政治性 (the politicity of the aesthetic dispositive)──藝術家呈現個體想像在社會狀況中的位置與結構,並以感性生產的提示(the implication of the production of sensible)形成一種批判距離。
西(W):藝術行動者的非同一性認同(the non-identical identity of the “artivist”)──藝術家以調查者、保存回憶的人、處理外來語、主體化的生產者等等身份進入「地方」,表達出一種多重身份的人。
南(S):作品在場的「作品之外」──「作品之外」或「非作品化」的概念,不是為了某種後設藝術(meta-art)或後設政治(meta-politics),而是重塑出當代藝術家與社會之間的介面,讓這重塑的行動本身即成為介面的內容。
北 (N):未來的公共性(the publicness to come)──藝術家嘗試如何脫離過往超越性的集體性(transcendent collectivity),以及迴避今天政經體制(regime of politico-economy)所助長的民粹式(populist)社會價值,通過藝術行為的溝通召喚新的公共性的思考。






地點:MRT Site台北當代藝術館 地下實驗•創意秀場,每日11:00-20:00 | 台北捷運中山地下書街 B30/32/34 | 02-25523721 | www.mocataipei.org.tw

Museum Plaza 台北當代藝術館廣場,(二)-(日) 10:00-18:00 | 台北市長安西路39號 | 02-25523721 | www.mocataipei.org.tw

Bookstore Underground 田園城市藝文空間,(一)-(六) 13:00-18:00 | 台北市中山北路二段72巷6號 B1 | 02-2531-9081 | gardencityartspace.blogspot.com

Atelier 日新街,10.3-10.25| (四)-(日) 15.00-21.00 | 桃園縣楊梅鎮日新街6號 | 交通:埔心火車站 步行約兩分鐘

POSTO Maru 後地方丸,航程:台北淡水漁人碼頭(9.28)>宜蘭南方澳漁港(9.28–9.29)>花蓮石梯漁港(9.29–10.1)>台南安平漁港(10.1–10.3)>新竹南寮漁港(10.3–10.4)>台北淡水漁人碼頭(10.4)

Art Zone 升火工作室,活動時間:9.29(二)-10.1(四) | 花蓮縣豐濱鄉港口村石梯灣117-2號 | 03-8781437

外掛,外掛一:林仁達《豐玉藥局》之珊瑚 │the Gallery 畫廊
9.20-10/21| (二)-(五) 14:00 - 22:00 (六)-(日)13:00-23:00 | 高雄市中正四路71號(交自立二路) | 07-2815025 | massart-gallery.blogspot.com | 交通:高雄捷運美麗島站 2 號出口 步行約兩分鐘

外掛二: 萬德秀-萬德男孩《In久號》│後地方丸
外掛三:後地方工作坊│主持人:徐文瑞│國立台南藝術大學藝術創作理論研究所博士班

【轉載】從外掛的策展到「外掛-地方性」

「外掛」的創生往往出自一種入侵與聯結,並指向功能的提升與擴充。

──Neomon, 2008──

【後 地方】這個展覽的發想確實出自對於「拓樸學」的一種實踐性思考,並重新回到構成拓樸可能的起點:事件;且這事件帶來雙重要求,一是現實地點中發生的藝術現 象,另一則是如何在現實中發動事件。但從另一個現實的起點來說,則是打開當代同我的持續對話,在這對話中,我們並沒有更多的可能或必要性形成一個整體,甚 至,打開當代自身在一種成員的轉變中,也逐漸形成一種帶有空隙的團隊,我們各自就像是某個「即將」方案側邊的「外掛-人」[1]。這個「外掛-人」的宣稱或許就是簡子傑所謂的「蹲坐門口抽菸」的「業餘論者」,專業者總是過快地決定了某種拓樸圖像,但業餘論者並非弱勢者,而比較像MVRDV建築團隊中的Nathalie de Vries說的:「我感覺到我們手上新近方案的一些想法,幾乎都出自討論其他方案或其他工作的對話裡,或是從其它建築師或其他面向與我們之間的關係」,這種在一種由自身詮釋而出的既存脈絡中,既穿梭在不同的方案中,同時也因為這自身脈絡的流變而得以逸出現有框架。

「展覽」早已經脫離德希達對於「方案」(pro-jet) 的期待,而更多地依順在布希亞所批判的「擬像」上發展,這個展覽空洞化的事實推促著我們策展的慾望,但也作為一個我們無法視而不見的現實;生產「超越」現 實的幻像,或將現實當作揭發真相的相對性假像,都是前衛精神的幽靈,都是今天舉拾可見的「俗套剪影」。如此,「外掛」就不僅僅是一種附加的「點子」,而是 一種「必要」,一種從「拷貝」(原型)與「擬像」(重複)[2]逃逸而出的必要方向,「創作」在「外掛」的思考下,正是一種在當下現實與其「幻像」中改變當下現實之特性,並在新特性的生成中令新功能生效(意即具生產性的「實踐」)的繪圖術。

  「外掛-創作」強調出了「外掛」創造新地點的特性,也就是外掛自身就是一種「地點」與「地點之外(新地點)」之間的新連結,反過來說,拓樸式連結關係(意即「鄰接」)本身就是一種「外掛」。這是一種新的構成主義,這種新的構成主義分別啟發了Rem KoolhaasZaha Hadid的建築構想,一方面繼承了構成主義以潛在結構作為建構的主體,而不專注在立面和量體的先決美學形式,另一方面以該結構所再現之問題意識的內外連結,令結構成為後續產生變化的一種「規畫」(program)或所謂的「通式」(formula)。 所以過往構成主義與新構成主義之間最大的差異就在於前者的潛在結構是一種先驗而固定的精神圖式(被蘇維埃政府用作象徵圖式),後者的潛在結構則通過結構框 架中「位置」的功能以活化空間(被假定為對於全球化資本主義的內在叛變)。外掛,在這種新構成主義的結構中成為一種無形式再現的「間隔-組件」,它提示著 可能的方向與特質。1964年由Archigram主要成員Peter Cook提出的方案「Plugin City」(外掛城市),可以視為「外掛」概念最早被挪用為思考空間問題的一次嘗試,當時,外掛城市主要意 指一種非中心建物的巨大結構,在這個巨大架構中,能夠提供以方格單位或規格化組件作為住居形式的可能。換言之,外掛城市就像是一部機器,人們如同待加工的 原物料,在通過規格化的程序經驗中生成不同的經驗。然而,除了以境遇主義式的理性來對抗消費社會的奇觀社會之外,意即除了將此模型視為外掛的再現式構思之 外,這種模型同時道出的是種去除「量體-中心」,強調以技術理性、平等與流動生存等面向組裝而成的機器。無疑地,從極為現實而可行的圖面上來看,這絕不是 一種取代「量體-中心」的再現式模型,而是一個用來進行「潛在實踐」的操作式模型。

  【後地方】便試著以這概念內容的想像為出發點,首先就圍繞著台北當代館,並依附著當代館的資源與權力脈絡,進行「潛在結構」的創生,分別是當代館廣場、MOCA Studio捷 運中山地下書街、田園城市藝文空間、葉偉立埔心工作室、後地方丸、大港口升火工作室;而藝術家或藝術團隊則各自提供著不同的「地方性」衍生計畫,其中包含 有「在地深耕」的地方性、「歷史記憶」的地方性,也有「傳說」或「科幻」的地方性,還有跨國團隊現地發生的地方性,或是以生命場域和身份移轉所表達的地方 性、虛構生命狀態、置身異地的地方性,甚至有訊息流通與展示(由策展團隊負責)的地方性;最後,則將面對地方性在時間上的可能性,這一部分將通過後續的各 種介面與活動延續。換言之,「外掛-地方性」面對的最核心問題就是身體與時間:同時也是「身體之外」與「開放性的直接時間」。如此,我們可以假想,地方, 向來都是外掛的,而外掛總是一種現實事件的發生與行動的實踐;身體之外與開放性的直接時間則是「外掛」不斷更新的動力與根本條件。當然,這對我來說,並非 一種概念的演練或前衛性的追求,而絕對是一種最為真實的處境,因為,作為「代工」王國的台灣,就是一種外掛在亞洲與國際的地方,「邊陲」這個地理宿命的圖 像再現與過於歷史主義的定義,已不足以描繪台灣的狀態和現實,「非」或「無」又是過於文學性地跳躍;「外掛」成為一種現實「失敗者」的積極姿態與創作之 途。  



[1] 之所以用「即將」,而不是「未來」,主要因為該計畫自身並非一種被安置在行程或日程中的一個定點,而是一種隨時可能在下個當下出現或形成的未知狀態。【後地方】就是在這樣一種思考中進行的,這不只是一種狀態的描述,而直接就是展覽自身。 

[2] 儘管德勒茲在《意義的邏輯》的附錄文章中強調出「擬像」作為一種脫離原型思考之創造的可能性,但卻忽略擬像創作中附帶而生的「內部幻像」與對外再現的「類前衛幻像」。